这可能是我写过的最负能量的一篇贴了。如果你不想被情绪感染,就去翻翻我以前的旧贴,看看那些美美的照片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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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个月,William离开了这个世界——他或许正和Bong叔和阿武一起在练团,唱着Beyond的海阔天空吧。听闻这个消息的那晚,我在一场晚宴上遇到了阿豪和阿才。问他们第二天是否一同前往吊唁,他们却因为要赶演出忙不能过去。看着他们的表情,我知道,他们和我一样,提不起一丝勇气去面对那无法挽留的告别。我又问阿凯,Airborne乐队如今还剩下几个人,他说,只剩下阿仰了。
多少次与Airborne同台、在比赛中较量,仿佛昨日重现。如今回想起那些日子,哪个乐队玩的更好,早已变得毫无意义——所有的热情和喧嚣,终究不过是一阵阵幼稚、毫无意义的噪音。而最值得铭记的,却是我们两个乐队那次合力拿下野马哈全国Battle of the Band东马区亚军的荣耀,那一刻的激情仿佛还在耳边回响。
Bong叔(其实也没那么老的人)早在十多年前就离开了我们。他病重时,我们还特上去他西连的老家探望。那时大家热情地推荐着各种产品、医生,甚至还谈起要一起种什么优盾草,仿佛只要有足够的优盾草,就能为Bong叔治愈一切病痛。结果,回到家里刚插下秧苗,还未见新芽,Bong叔便永远地离去了。因为出差的关系,我没能送他最后一程。
阿武几年前也以一种轰轰烈烈的方式离开了。那时,他的离世甚至登上了全国报纸——在马六甲的朋友们至今还在谈论那段不可复制的往事。据说,在爬神山的途中,因妻子突然身体不适,阿武连夜带她下山;到达山脚下,他自己却气喘然后失去意识,之后再也无法醒过来了。让人觉得命运总是对那些有情有义的人那么地无情。
记得阿武那年,我的师兄添德也随风而去。MCO期间,我还和他聊起了在古晋的一些武术门派,聊着聊着,突然冒出了个念头:等这场疫情过去后,我们一起去拜访本地的老师傅,录下他们拳术的每个细节,无论是录像、照片还是文字,哪怕时光荏苒,也能留下一丝传承的痕迹。那时我还承诺,要给他介绍一个通背拳的师傅,然而,MCO过后,一切约定都随风而散,仿佛只是那段时光里的一抹虚幻承诺。
最让我心碎的,莫过于小碗的离开。在半封城的MCO期间,她在医院孤零零地只有姐姐相伴,那孤单与恐惧,恐怕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体会。朋友们大家都不敢讨论,都在暗地里私讯她,安慰她。至少能为在那冷冰冰的病房里增添点温暖。就在她离去的前几天,我除了发个简讯。除了一些客套的勉励、加油外,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。在她离开前,她曾跟阿素说心中的那份不甘心——不甘在感情的路上走得那么颠簸。始终没有遇到对的人,无缘修成正果。
翻开手机里的联络簿,才猛然发现,原来许多人都已离去。究竟是该一一删除,还是留存作纪念?不论怎样,他们都将永远停留在记忆里,成为那些曾经共鸣过、笑过、哭过的日子的见证。